今天的主题是无话可说。

一个放逐自己的理由,拿在手中,就这样走了。奔着降温前的最后一个暖冬日,我在一个晚起的早晨,摸上了去安特的火车。这个距离我只有一小时的比国省份,这个曾在17世纪繁荣整个欧洲和东亚贸易的海港城市,这个让我默默想象了半年的地方,睁开眼,就去了。

感谢google感谢iphone感谢好天气,胆小的姑娘顺利地开始了独自一人的欧洲旅行。如果除去巴黎的一天外,这是首趟单人往返的出走。为着出走的自由,更为着穿越的乐趣。今天的主要目的地是Plantin Moretus博物馆和Our Lady的大教堂,算是带着“半学术”的任务去的。眼见着我的日子越来越陷入17世纪而不能自拔了,亲自造访一下Plantin家里这个当年最大的印刷出版所,实在是荣幸得不得了。然而,我的感受却是无话可说。从进入博物馆到饿着肚子爬出来觅食,我不知道被美得倒吸了多少口暖气!我拙劣的语言要如何可以讲得了那不计其数的铜活字模、木活字版和后来的铅字模版;我的粗心要如何可以懂得主人的私人藏书馆究竟摆在那里多少热情和智慧;我的无知更是无法读得出各种语言的印刷书籍和手稿。所以,我闭嘴。但是,我要努力记住,恨不得让眼珠跳出来仔仔细细爬过每一页纸。这里的印刷出版从15世纪就开始了,它以己之力支持了伊拉斯谟,帮助了在中国的传教士,也直接促使人文主义从低地国家的广播和欧陆的对话,也曾成为向英伦国家输入不同版本圣经的主要资源。怎样寻找自己与历史的距离呢?我想,这是一个方法。在这里,我甚至不想回到以程序语言和破碎、愤怒、争吵为象征的眼下的时代。于是,情愿又不情愿地活在奔跑在几个世纪之间。而我的无知,让这样的旅程显得激动人心又太过疲惫。

回到家中,但旅行才刚刚开始。真的真的不想每一次都看着躺在那里的哥特体和巴洛克体各种语言来调戏我,而我连欲拒还迎的能力都没有!于是,跟他们一起旅行吧,从17世纪出发,从拉丁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