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冬日,北风吹。——真正符合字面意义的北风,它来自北极,且强劲到使得斯堪的纳维亚的人们交通瘫痪,飞机无法迫降。还好,我也只是骑车的时候感受到大风吹得自己要侧倒。其他都还好。

星期五的下午,灰暗和周末。——也是一个真的结束,神学系的国际会议结束了,我的第一篇习作的草稿也结束了。还好,发给那个约稿的教授,也算是意味着发给了编委会。所以,也都还好。

工作进入到一个再次收拾零碎材料和整装待发的阶段。似乎,每每都会要经历这样的阶段,俗话说的承上启下吧。然而,这也是本来就修炼得不够火候的我最掌握不好的阶段。会涣散,会凌乱,会无法集中,会不知所措。会低效甚至无效,会一副无所事事的死样子。于是,下午听完了别人的会议,也跑去邮局做点儿本来是邮差该做但没做好的事情。也顺道在店里买了些新年礼物准备着。逛街和购物于我而言已经成为一种负担,于是能在偶然的外出路上做完,算是好运了。

还不到下午五点,天已擦黑,广场上的圣诞集市也在叮叮当当搭起来了。我看见的只是广场边就抬头可见的残月,那月牙儿细得真让人看着,细! 但我没有回家,还是黑洞洞地在冷风里回到办公室,打上一杯冰凉的水,坐下来。放下准备给亲人朋友的礼物,也打开从邮局取来的给自己的礼物。或许是不久前才发现的,购物已经不能给我任何快乐,最多是花费时间和力气罢了。于是,我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静静的,插上耳机。原来这是周五的晚上,一个似乎从名义上应该是去跟朋友家人去餐厅吃饭、酒吧笑开怀的时刻。无论多冷的风或多黑的夜,都可以在热烈的温度中度过。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自己这是孤单了。

近来专心工作的我,已经满口没心没肺,不知用多大的声音宣称自己的忙碌、工作和学习的难度、一个人的潇洒和自由、没有羁绊和没有社交负担。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打造一个刀枪不入的自己,那些力气都在这一刻回头将刀枪都入不了的自己击碎。

深呼吸,也就是这一刻。

眼瞅着朋友发短信给我,说周日晚上去他家吃饭。也瞅着facebook上面有人嚷嚷找我,说来根特开会却没订到酒店,要给我打电话。同事大哥还说,周六晚上去布鲁塞尔或周日去布鲁日,欢迎我加入。听起来是不是又很忙碌?

就这一刻,只是一件深呼吸的事罢了。   2.13.12.6